回忆姜存瑞先生(刘立福) 姜存瑞先生,也是天津评书名家,他早年当过木匠,还学过中医,是著名中医程杰三先生的弟子。后来改行学说评书,上世纪20年代初拜蔡豫卿先生为师,实际受业于师爷瑞诚咏,他这个“瑞”字就是师爷给他的。他比顾存德稍大一点,但入门晚,所以管顾先生叫师哥。 他从一出来就在地道外,用他自己的话讲,“地道外一呆三十年没动窝,别人谁行?”这也是他比较得意的地方。地道外他久占“胜芳”和“卿和”两个书场,胜芳是个横着的长条屋子,掌柜的叫蔡宝臣,他兄弟蔡宝义在旁边开了一个“玉芳”书场,比胜芳小。“卿和”是个跳坑的屋子,掌柜的姓马。当年,姜先生拿手的书的《剑侠图》和《大宋八义》,可惜这两部书现在没有了。解放后这些书不让说了,他才改说《三国》,他的《三国》不是传统的道活,他自己和魏存发一起研究的,下的功夫大了。 刚一解放,成立文艺第四公会,我师爷是会长,其中有姜先生,他那时穿着一件新做的黄色的中山服。我很尊敬他,但他也跟我开玩笑,他知道我那时候好玩,跳舞、打台球什么的,一遇见我就跟我说:“可不能不务正了,再玩就该挨打了。” 后来,他参加了河东书曲队,任副团长。他的赋赞最好,气完神足,评论也有独到的地方。1957年的汇演,他使的《斩华雄》,尤其华雄的开脸儿,是真好,四六八句的,琢磨的也好,表演的也好,一气呵成,气力好,口齿清楚,一点都不含糊。我记得当时他穿着是一件什锦白的小褂儿,光头。这一段《斩华雄》他一下子就响了,后来成为了他的经典的保留书目。1962年的第一届“津门曲荟”上,他表演了《三顾茅庐》,1980年第二届“津门曲荟”上,他表演了《草船借箭》,第三届他表演了《定军山》。此外,别的场合还表演过《舌战群儒》和《当阳桥》。 他在台上动作手势比较随意,不算太讲究,有时来回溜达,有时低头摆弄醒子或者扇子。有些招式比较雷同,他最熟的就是“霸王大摔杆”,就总使,谁都使,还有“左脚领镫,镫带绷镫绳,马走上首”都是他惯用的语言。 他的习惯是一进书场和观众挨个打招呼,这是他的风格,有时开书前或者散书后还在台下给观众号脉,所以他的人缘非常好,有观众基础。他说一些杂学,或者人情道很好。他一说到治病方面能耐大了,因为他会。说新书的阶段,他在东兴市场黑记那屋子里,就是从前张连仲说《三侠剑》,久占的地方,我记得他有一个包袱,“一摸是床棉被,怎么知道是棉被呢?贴边宽。”他新书说过《林海雪原》、《铁道游击队》、《吕梁英雄传》、《红岩》等。 WG后,刘瑞森找我商量建团问题,原打算成立一个独立的书曲队,但算了一下人,连许连和(西河门的,他说新书的时候才起来)那样的都算上也不超过三十位(这是刘瑞森原话)。所以就归到和平区里,和鼓曲相声合在一起,成立了实验曲艺团,以原和平区的人为主,郝艳霞、田荫亭、陈凤云、周连旭、贾庆华等位,河东区要的姜先生,河西区要的我,红桥区要的艳桂荣,并带着弦师张田润,最后进来的是郝秀芝和李凤芝。建团的时候,大家推举我为书曲队队长,我不想当也不会当,最后没办法,我向大家表态:“我没当过队长,既然大家要我当,我只不过是给大家跑跑腿,不过我保证一条,我绝对不会踩着大家往上爬。”我确实这么做的。我们在涨工资的时候,上面给的名额有限,我首先表态我自己弃权,姜先生紧跟着表态也弃权,其实他的年龄最长,资历最老,但他的风格是非常高的,也非常积极,姜先生在实验曲艺团入的党。 姜先生开始在小树林那边的书场演出,使《三国》,一去就火了,没有啊,后来我去接他。我们退休后又在和平文化宫相继演出了一个阶段,有一年“六一”儿童节在和平文化宫楼下演出,我说的《张诚》,姜先生说的《打虎上山》,不过他还是按照他那种说法,台下小学生听着就不理解了,比如:狗皮的皮袄,狗皮又叫蹲门貂之类的话。我们俩一起在文化局开始录像,姜先生录制的《斩颜良》,还有田荫亭的《调寇》,可能还有艳桂容《夺印》。后来,钱钰锟在电视台给我录制节目,本来录完我的要录艳桂容的,结果她因为有事来不了,就把姜先生请来,录了半部《三国》,留下了难得的艺术资料。文史资料部门给为他整理过不少非常有价值的文字材料。 姜先生有一子学医,后来他去团里替他父亲领工资时我见过,据说他孙子也曾在曲校学习过。姜先生由于懂中医,自己保养得很好,所有直到1997年去世,他也算评书界比较高寿的一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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